2008年12月2日 星期二

【la Main Ouverte】

  「我不知道,我們在這裡,這是我所知道的一切,而這已

   不再是我,這就是你需要解決的問題。既無處有身,亦

   無何可死。丟開那一切,發願丟開那一切,且別問那究

   係何指,整個那一切,即說即做。枉然,無一物動彈,

   沒一人說話。這兒,這兒將不會發生任何一事,這兒將

   不會有任何一人,這些出發,這些故事,並非為了明天

   。而那些人聲不論來自何方,皆已寂滅。」


                  ── Samuel Beckett


  冬日的天臺,枯瘦的

  曬衣杆對面是書房的陽台

  兩隻鴿子停佇在蔚藍的心上

  那片大湖,遠遠地收斂著陸地

  那條河流迢迢地趕赴那棵

  心事重重的枯樹跟前

  來,人工淚滴就定位了嗎


  什麼都沒有你說

  什麼都是絕對的結束你說

  關於密度與留白

  落拓以及隱藏

  糾纏的曲線拋成

  一雙手

  挾持簾幕後急促的步履


  也曾無聲

  航行我寧靜的手指

  於飛亮的雨針之中,也曾

  貼著地球的背脊牙牙

  學語,造虹的助步車

  也曾捧著羽毛秤秤

  星星點燈的馨香,那曾是

  我精梳棉年紀的愛戀

  但夜趨於帆布與纜繩的傷


  打開手你說

  但我的手也曾撫摸過傷口

  扳過病人疼的分分秒秒

  握過父彌留之際

  粗糙的掌紋,仍舊箝著

  如瓷易碎的拳不放手

  如豌豆樹向天

  噢不打開你的手你說



  跟著你唸打開你的手

  我願意

  接下暗示以及

  這顆雨過天青不哀愁的石頭

  我願意不挪用形容詞你將

  可以有

  絕對的自由,但我

  該怎麼描述萬物

  變化的潮汐呢?接下來

  落雨聲網羅

  紛亂步履的聯彈下來跟著


  一雙鴿子與拋光的窗子

  來過的冬日天臺

  一座漁村街口的一檔板子

  只是暫時

  曬著腴軟很多雙

      很多雙金黃的烏魚子

  讓我們去看海好嗎?

  這次,只需要隱形鏡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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