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層】

　　深層｜虎跳跳 MRT0118 2006.01.03



　　－觀宣導短片有感



　　那時我們不執著在聲音裡頭

　　嘈雜的方塊翻轉

　　又再翻轉

　　聲音的量體是成群的柱子

　　混亂的知覺是一座魔宮



　　曾經我記不得自己是人

　　當『人』

　　只剩下神經

　　神訊途逕

　　比一些電線更加細微精緻

　　卻不是睡眠

　　那是物質知覺的混沌



　　　也許是血清素與多巴胺風暴

　　　當它們不在正常的軌道上頭



　　只剩下頭脖子與手像翅膀一樣

　　所以曾經我以為自己是舒服的海鷗



　　如果混亂的知覺是黑暗的海

　　我來到比慾望更深的地方

　　如果這真有生理上的意義

　　那你的親吻是交錯的風雜幾粒鹽



　　　馬賽克馬賽克



　　如果還可安然擠身

　　那是一個建構

　　供心理學好好研究的

　　對於人的建構

　　雖然我不總是精神旺盛



　　我試著組合

　　空間

　　只有感覺我才能先組合

　　自己身體佔有的空間

　　癱軟的肌肉離我太遙遠了

　　關節像鐘擺一般

　　range of motion有無增加呢

　　彷若遙遠地心裡一個齒輪的小振動



　　　大喇叭的震盪所以沒有光我們滿意

　　　吼聲呻吟的刺激豐饒成震動的波浪



　　小規模振動

　　我還記得分子

　　這時怎會想起分子

　　我想起這是知識的灌輸

　　我以為我更接近上帝

　　卻只是在歡樂的無限裡竊取時間



　　　我無法統合成人

　　　在這無法無天的夜裡

　　　黏液分解著知覺

　　　如果還有更高的層次

　　　傷害是不可逆的你知道

　　

　　當我騎上機車我發現障礙

　　我發現我不認識路

　　曾經我是認識路的

　　記憶的提取對我造成危險



　　眩暈但我不感到恐懼

　　直到

　　我在蒼白的螢幕上

　　目視歡樂跳躍的女孩

　　在我還沒統合人的概念

　　與提取我熟悉的道路回家

　　我將殘缺的肉體撞擊

　　和車輪下的鮮血

　　收攬進變因之中

　　雖然我知道



　　　怵目驚心一向是權力宣傳的手法

　　　　　　　　　　　或實踐的手段



　　我知道

　　我收攬陌生的體溫

　　之後是冰冷的車廂



　　　嘔吐再嘔吐

　　　忽然痛很起失序的平滑肌來

　　　我知道若高溫下畏寒可能會感冒

　　　好多件外套，我感到厚實的人工溫暖

　　　那不同於肌膚擁抱的滑溜

　　　有著體溫的傳遞甚至燃燒

　　　一件太多半件剛好

　　　世界是蒙太奇卡通



　　我知，而後道出

　　娓娓喪氣地告訴窗鏡上的自己

　　你是怎樣的生活

　　又你是怎樣的自己

　　而這世界又遼闊成怎樣的無法掌握



　　怎樣的良好品行和最無知最墮落的惡

　　要怎樣統合

　　不可能統合也不可能一致的對否

　　對否是這世界二分的方法

　　當我倆一致搖頭否認



　　當我不執著在拼貼的金屬聲音裡頭

　　我卻聽見火車機械的叩隆叩隆



　　　叩隆叩隆叩隆

　　　叩隆叩隆叩隆　車門氣閥整齊劃一的聲音



　　　咻－時間的衛兵我覺得格格不入



　　我想告訴你

　　我感到巨大的無知與孤寂

　　雖然我沒有對不起誰啊誰啊

　　只不想對不起慾望而已

　　所以誠實只是一盞伶仃的路燈

　　馬路裸露的質感有點冰涼

　　每個壓力點的觸感都被放大

　　這有點

　　有點有點驚悚對不對



　　鐵軌更凍人可以試試

　　也許我會重感冒對否

　　我再告訴自己

　　要多喝陽光的柳橙汁多喝牛奶

　　多運動多流汗多唸書多多多多



　　人生要好多的多才能

　　讓自己和別人滿意

　　如果我們希望自己是個選項

　　是個被核取的選項

　　在未來的靈前

　　與記憶的墓裡

　　當我不執著我是人

　　那我是什麼或什麼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