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01.01 粉紅色 |
天使直視著您,便有誰說過那是支點?
這麼多年了,他們只是開模、重造、複製,不斷追加,相似又陌生的話語和死者,彷彿他們真是有歷史、有過去的一群人。
他記得,也就只有這麼一次,恆春百年大震吧,他恰好在書房內,嗡嗡鳴響後,房子霎時一陣毀滅性的天搖地動,恍若九二一重臨,他在要狂奔下樓,還是就此要這麼就被千鈞鐵條磚瓦壓死的猶豫中度過。待一切都歇息下來,奔雷地牛滾滾遠去,鯰魚姊漾回天池,驚恐仍水紋般餘悸猶存,就僅僅在那萬籟俱寂,奔出外頭的街坊鄰居尚未開始大呼小叫的間刻,起初很小,後來就越來越清晰如永無島鱷魚嘀嗒嘀嗒輪軸齒啣,他不可思議地往阿公的大鐘望去,如天線寶寶湯匙頭的鐘擺,竟有規律地緩緩動搖,而印著仙力時大字的漆白鐘面上,時針分針竟已悄悄位移。心愛的,何時我們肉身的末日之鐘,其分鐘被撥後1分鐘,距離子夜僅6分鐘。世上所有翠白菜葉上的蚱蜢,盡皆化為一隻隻張牙舞爪兇猛怒目的蝗蟲。
電光石火他驚見,母親將上樓喚他就寢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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