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殘|2010 盛夏
最初只有黑夜的嘴巴,什麼都
吞噬,叫我血魔,戴奧辛,世紀的解藥
你知道的,症在癥中,返再返中
起初只有模糊的光影,盼然公允
我是男身,每一頁都出血
我只有一條棉被,全都是
陳年蠻漢,流下的髮蓄
我是砝碼,他們也是砝碼
我想要更壯的砝碼,來撐起全身的
酥脆,蔓延的疼痛,每一次都
必定要潑灑的男人經血
閉閉,他說。我紙廠開你
我的悲傷,只能要硃砂書寫
每一顆,都輪轉成為
開素的利刃,但呼吸是葷
呼吸是惛,是新,是大日,是我的
汝海,我挺喜歡那高溫的鉤子
讓我倒立,讓我成為被磨碎的島嶼
讓他上癮,但沒有人
世界上沒有任何的人,我是血殘
我輩飛濺而出,又被滴溜溜底收回
我沒有朋友,我被設定沒有了骨頭
沒有了肌肉,全身只有羽毛
沾滿了昨夜的光陰,森羅萬象
血亦持成圓光,最初只有
血,我全身得記胞都是他
的器皿,都是睡,都是隔牆的耳目
螞蟻來了,精簡的釘住我,讓什麼
都沒有過,沙發外交錯的正格織布
乾燥,是渴望潮濕的動詞
那綿密精緻的那種感官,是所有
讓人痛哭,要鑿盡出世的那種空
最初,我們什麼都不知道不知曉
我有了腳,我只好學習跨步追逐
我有了手,我只好築起高塔
最初的塔,匯差盡我的體內
每一顆生,是每一顆死,每一顆
到時,每一次奔逐,每一次融化
每一次呻吟的寄生,每一次
我們燦出銀色的鋁線細絲彼此綑綁
還是陌生人,沒有大紙頭可以燃燒
沒有一封信,是從雲裡遞來的兵單
告解我,張嘴的夜黑只有初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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