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跳攝影/日月潭2006.12.09)
我相信沒看書人會變笨,下筆也會變鈍。
昨個才跟網友Z說:「實在是太久沒寫作了。」
Z倒是安慰我說:「體驗別種生活也不錯啊!」
但總覺得若有所失,呆呆望著滿房間那些見獵心喜之餘,便如獲至寶拐帶回來的書簡,許多甚至連翻都沒翻過,令我深恐那些個名作只是裝飾好看的表面功夫,而自己最後只是扁平的目錄人,其實靈魂內裡思想體系貧瘠得要命。
簡媜說:「思想貧瘠比技巧軟弱更難堪。」
那創作與讀書對我究竟有什麼意義呢?
今個上現代詩時,台上同學講林亨泰講得熱烈;台下的我倒是悠閒躲在陳
昌明背後翻著今年新一期的印刻文學誌。唐諾在〈在一家門口有電話亭的咖
啡館裡〉說:「你能夠告訴他們,人生活裡很多零零碎碎的什物,其實並不
是工作或者零件?或更正確的說,它們會在而且已在時間的相處摩娑中緩緩
和人的生命本身嵌合一起,成為本質的存在,而不僅僅是功能性的工具和可
任意替換的零件而已。」
文字可以幫人活過兩輩子、三輩子嗎?
這不怎麼關心文字的一個月,倒是關心空間起來了,翻設計雜誌、居家空
間佈置與修繕,費力油漆、跑線、擺設,不就為了個人的私密生活空間能在
功能上大大地提升。
那問題就回到我需要的究竟是什麼功能?
工作室乃至書房,無關乎人群,就算有涉也是那些已經在書櫃上的「作者
已死」,因此我抱著棉報在冷到要命的頂樓深深以為,欸這擺明是古墓派不
是嗎?這個結尾當然不好。
因為少一個男人,但當真如此書也別看了,床舖一舖原地生營火算了。
所以還是認真地翻箱倒櫃,把一樓到二樓把各年代屬於自己的東西都扛上
三樓,只見大房間漸漸像圍湖造田般,壅塞了起來,還好還有具不移動的大
水塔偶而隨著馬達運轉,咕嚕咕嚕地抽著水,要是深夜燈光全都黯滅,十足
十的鬼水怪談,會否有頭髮在裡頭漂來漂去呢?
都說夢中書房要適合許多枝枝蔓蔓,讓人只緣身在此叢林,但見芳草鮮美
,落英繽紛。強力吸塵器一拿起,嘎嘎嘎瞬間把塵埃抽得乾乾淨淨。那還是
打開電腦,放著按村上春樹爵士群像介紹、從驢子BT上抓來的爵士音樂。
聽了一會兒,真是不合我口味。
要命,雖然我討厭飛輪海,但是看看MV五個帥氣大男孩也是不錯。
繼續收拾殘局,收到最後,怪了這些年來怎麼會收集了這麼多景點簡介、
劇碼舞集音樂會DM與車票門票呢?根據收納原則,這些是該被丟掉的,不
知怎的老是硬生生留了下來,畢竟像是數位照片一般,總是行過的軌跡沾黏
上自己所帶回的什物。
那些我們與世界、與城市、與人群打交道的紙張介面,有的印刷精美,有
的紙質拙劣導致破損不堪。當然我要抱怨的其實是夏宇的詩集〈。摩擦。無
以名狀〉,當真這本手感原始如處女膜詩集封面,正以比其他詩集快速的方
式污損黃斑其潔白的封面,這下我可懊惱極了。如果可以,我真想把我房間
所有看得到的表面烤漆算了;尤其是生活工場買回的塑合木資料櫃。
當然,人總得放下許多心,再怎麼搞個半天,也無法雕樑畫棟、鉤心鬥角
,或者仿若現代極簡、奢華金工。
夢當然只是夢,在這個講求個人創意與風格的時代,我想我還是屈就於我
自己的佈置限制,以及我自己寫作的瓶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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