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船經過半島,一列火車沿著海岸線緩慢行駛,前進,一直前進著。
天很藍,海很碧,浪花輕拍。
我站在甲板上,卻錯覺自己仍是那個怔忡站立於邊境月台上的孩童,
黃昏的紅蜻蜓不斷地穿越叮叮作響的柵欄,清晨時分的海鷗跟隨在船的四周翱翔,
而我想我總是在我的世界裡混淆了海洋、陸地與時間。
當我在風裡急急奔馳,田野農舍、低頭吃草的黃牛、整地除草的老農、
囤積木料如山的工廠、資源回收廠的龐大廠房,種種景緻悠悠忽忽而過,
抬頭,一隻鳥孤獨飛翔著,不猶疑地懸在無垠湛藍的大空大氣裡。
一道濃眉那樣,拍打著,就那樣拍打著,奮力漂亮的弧度,
我就那樣孤獨地拍打著船舷,如遠去的汽笛,平交道上一張飛逝而過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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