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8月3日 星期三

【從墨爾本到高雄】


   像呼吸海洋的氣息那般自然,我把臉頰緊緊地,柔柔地貼在你溫柔的聲音裡,隨著你的頓挫與時間的流動,我徘徊在邊界已然崩潰的客廳裡頭,迂迴地奔跑在你脫落的故事裡頭,隨著無法想像的異國細節,增殖,病態地疲軟在你興奮如小學生日記的報告語氣裡頭。



   墨爾本最大的市場。緊鄰的青年旅館。吃了兩個禮拜的巨大高麗菜與粥。冬季南方的島嶼。我沒概念的澳幣越幣與那些交易。博物館。導覽。從泰國來遊學的女孩們。



   飛行。旅行。



   你說。不耐幹的希臘美男子,沒有真實感。(這裡時真想因為你的炫耀或安慰口氣掐死你)韓國三十熟男。鳥不拉機印度洋某島來的富有留學生。底迪與妖女們。暗示勾引與眼神,或者稱之雷達也好。



   旅行途中那些沒有痕跡的吻。都算數的。坦白似地反著光,像清晨的第一

  道摺縫也好。只是這道摺縫在我房裡的反光,那樣地對比強烈。聽見自己寫

  過的文字,像一顆顆蛀掉的智齒,掉落滿地過氣的冥想。



   除了黑人外。電話裡你說。



   (惋惜?或者,旅行是該被什麼發生的。港灣與萬國的船帆。)



   這是你另一捲旅行的地圖,人種使用學嗎?自由。所有充滿希望與足跡的

  行動。撞擊出的許多想法和見識。以異國的語言進行流利的殺價與激辯的吵

  架。勾引與暗示。用眼睛旅行,用腳旅行,用心旅行。



   都從語言開始發生。我被你的細節發生。(貓的!悶!)



   漂洋過海的細語,你的關心,或者接下來的計畫,與花費的計算。



   或者,政治學?以色列人南韓人詢問及我們美好的祖國台灣嗎?你的解釋

  。大西瓜與小土豆。複雜。



   我說,嗯嗯嗯。幹麻說這呢?政治。哈。



   有時,總覺得。什麼都沒變過,也什麼都變了。還是以一樣的語氣交談,

  揮霍一樣的停頓與思考為了交談。竟也冗長談了一個多小時。



   我們真的曾經在一起過嗎?你的門還敞開的。所有的真相都還在房間裡頭

  ,繁殖與蠕動。你的房間太大,牆壁與牆壁彼此漫漶,床在天上像飛毯一樣

  合併,然後擦身而過。



   曾那樣逼近,彼此呼吸。待在同一張相片裡頭翻動。



   而我現在這樣寂寞,在你的興奮的聲音裡頭。呼吸著被加倍的虛無。聽你

  的聲音莽撞地,但推不開我綿延的門。



   是的,從墨爾本到高雄,阻擋我們的,蕭索的闌珊的是現在。



   還有像水銀那麼重那麼百無聊賴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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