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6月20日 星期五

[想法] 述行語言的蟬蛻

※ 引述《honkwun (反皮草 拒絕血腥時尚)》之銘言:

: 我有想過這齣戲可能是刻意利用一個污名化的詞,

: 來創造反思空間或所謂「僭越污名的自我。」

: 但很明顯通篇文宣裡有雙重標準,

: 同性戀就知道要用同性戀,<---怎麼不用屁精來實踐?

: 跨性別(扮裝)卻用人妖。

: 只見「相對上」的「政治正確」,而非貫徹的藝術理念。

: 而且如果要用人妖突顯污名,開頭文案也就夠了,

: 角色介紹也這樣直接定義是怎樣?(梁菲倚—內省的人妖)


 重要的話都已各自說了人事已盡期之未來,欲置之不理終止發言的眨眼間

瞥見房中空中嗡嗡不止這般也勸,轉念一想想來算去算來想去,文案既非本

人所發,劇本既非本人所寫,充其量舉手之勞作,當當版工畫畫圖貼貼版,

又有何立場當無用之人說無用之話鬥乒乓,果真是『光是抵抗所有人的「為

我好」,我就已經筋疲力盡了。」幸好呢還沒所有人同此心共此黃昏時分紅

衛兵,但此刻房中又嗡嗡響鬧這蚊子是怎著皮癢不成,創作呢可不是政治宣

傳向來不好明義,無心肉體才能耐有心聽講,倘若望文生義相由心生故事自

個兒說,這般糟蹋人家好酒好料,店小二小三小四,唉啊貼廣告如我小九啦

發現有前輩如野狼硬嚎,揉捏著唯一教條隻字片語便要入罪於人找碴生事,

我又憑什麼硬要被墊成如此什麼的褻弄形狀。


 我起身撞到桌角咿啊作響,喊聲痛喲,便想揚手脆亮賞這桌子一巴掌,打

掉它的蓮花落,看究竟是桌子還是我在作祟。奇也怪哉敢情不是我的語腔呢

,莫非我在演戲?唉酒喝半開花開三分啊人生,人生認真就輸了啊。


 看字報生故事無中生有動機,真是了不起的技藝啊前輩想像力忒好恍若童

話沼澤,下次可以剪報湊首詩湊故事湊文字獄,霸權威權如教條,就只能有

一種意義不能有多種境界,陽光收盡版塊滑移野鼠其中,吞噬意義的多種詮

釋解讀可能,怎麼到底涇渭分明的線是誰在畫呢,警衛重地染指不得,嚇死

人囉媒體是媒體,創作是創作豈可混為一談,癖好字生來本能有別,人家後

他爸媽現代早已反覆說了又說剪了又剪拼了又拼貼了又貼,就硬是不辭無聊

地想要解構啥爸媽你給扣的扯爛污大帽子,咱們不過裝扮著美美好好在廣告

上「裸體寫真」一下,一身亮月潤的肌膚與初始無染的命名指稱,當然也怪

不得誰不管是性別平權的哪一個極端超靠北蕭基掰不明理就又要磨刀霍霍,

硬要說我們出來見人世界時都是光光的羞也不羞啊,還不趕緊穿上精心縫製

的衣服。


 這麼編派別人胡謅盛世危言,妄想幾字幾句就急急可危「性別需要的新倫

理」,這樣熱情的淑世情熱綑綁藝術,還酷駭人家晾在紙上以免危了當代紙

上倫理,是要人家怎麼拉起眼皮來看鴨霸的投射投影呢?敢情阿爸大哥雄啾

啾氣昂昂所言喧嘩甚是,全不聽兒孫身騎白馬啊~嘶~娓娓唱戲道來?


 P1 抬頭向上看是否會使你的頭更暈?       否 有時 是


 喔好暈,為什麼就憑我這外行人要強出頭啊?真是一種糟透到骨子裡的感

覺喔!唉啊打錯了怎會出現頭暈自我量表。就憑我這戲劇店小九的不才外行

人呢,與我貧弱的藝術鑑賞力應該是這樣的:





 這並不是說性別就像你早上挑衣服一樣也是一種選擇,一種你要扮演的角

色,那就等於說在選擇性別之前存在一個無性別的主體。而實際是,要成為

一個主體就必須有性別。在這個性制度下,你不能既不是一個男人,又不是

一個女人。人受性的支配,而且又由於性才能成為一個被承認的主體。所謂

『我』既不在產生性之前,也不在其後,而只在其中,而且是性關係本身的

母體。也不應該認為性的述行只是一個孤立的行為,是一件可以由一次行為

完成的事情;性的述行性應該是「一再重複的、有例可循的實踐」,性規則

必須具備的是重複給具有性別的主體以活力,並對其加以約束,但立基在此

,卻也是促成反抗、破壞乃至取代的源泉。


 從這個觀點出發,當一個嬰兒降生到人世,人們會說「是個女孩」「是個

男的」這些話,與其說這是述願語言(根據事實可辨真偽),倒不如說它是

創造了這個嬰兒一系列述行語言中的第一句話,它宣布了這個嬰兒的到來。

從給一個男孩取名便開始了使之「成為男孩」的延續不斷的過程,開始「完

成」性規則規定的重複,「一種規則強而有力的典證」,使其成長為一個男

孩的過程。若要成為一個主體,就必須去完成這種重複。不過,我們從來沒

有像希望的那樣完全做到這一點,因此也從來沒有真正進入那個我們被迫模

倣的性規則或理想中。反抗和變革的可能性正是存在這個「差異」之中,存

在於完成性規則的不同方法之中。



 所以言語的述行力量是從重複先於它的規則和行為中得來的。「人妖」這

句話語的污辱力量並非由講話人的動機或權威性決定的。這句話的力量來自

於一個事實,及喊叫「人妖」是在重複從前某些人的歧視叫罵行為,重複一

些質詢,或者通過一再羞辱的講話行為而造就了人妖的被指認,被感知。這

像一句咒語,在持厭惡感的人們當中形成一種社會紐帶。質問的聲音迴響著

過去的紐帶,並且把所有跨越時空的質問人聯繫在一起。從這個意義上來說

,它永遠是一個想像中的、嘲諷「人妖」的合唱。


 使這個侮辱具有述行力量的不止重複,而是人們認為它與一個模式、一個

規則一致,與一種排斥的歷史相關。這句話表明說話者是「規範」的代言人

,並且努力把語言所指之人貶為超越規範的人。但是述行語與過去的聯繫也

表明了歷史意義轉向或重新引導它的可能性,這是通過抓住那些具有壓制意

義的詞彙,並改變其原意而實現的,就像同性戀者自己採用了「同性戀」這

個詞一樣。


 但根本沒有「一種」真正的X性戀X性別經驗不是嗎?


 承此脈絡,觀照/詮釋便需透過主體自主及藝術創造,設定出一個特定時

空,讓意義得到一種重新組合的「能動性」,「人妖」符號的顛覆意義便是

褪除了「性別」的枷鎖,而把「人與身體的關係」還原成一種初始無性的流

動狀態,使一切不可逆者皆可逆,不斷地變動,為自我充足的,不依附其他

事物而存在,「變動中」的曖昧身分認同才是更成熟的認同政治(identity

politics)不是嗎?



 臨界?根本沒有界啊,快把這些都戳破踰越吧,法海看招納命來!


 戲劇的功能並不在於滿足特定族群的特定目的,而是希望在某種程度上達

到與其他族群溝通之目的。而戲劇也不是政治宣傳的樣板戲,譬如說擺明是

鄉土劇每個鄉民卻都說著文藝腔和教條,或者政治正確的語用,到底呢只會

扼殺了一些可能的創意與美學。


 戲是靠情節、演技、對白、音樂、布景服飾各種美學技巧去表達「究天人

之際、參死生化育的創造」觀念,唉這些呢還是得自己去看,去親身感受,

才知道人家的脈絡中到底是在講些什麼,所有東西地雷都講盡了還需要進劇

院嗎。一張薄薄的廣告就斷章取義無中生有,這短見誤會斗大成這樣,讓我

好生困擾呢。我以淺薄的鑑賞力,這般合情合理謙卑又誠意地解釋,不知您

是否能接受呢?


: *另外,要演污名的跨性別,

:  如果貴團找一個生理女性來演MtF變性女或扮裝的生理男人,

:   對於文宣所謂「不男不女」的情境,很沒說服力。

:   因為她生理上「本來」就是女的。

:   從這裡我也看不出有什麼想反轉人妖一詞的誠意。


 戲劇起源最簡單的定義是:由演員為觀眾表演故事。更簡單的話:戲劇是

由甲扮演乙﹐有丙觀看。凡能滿足以下條件的就是劇場(theatre):A

represents X while S looks on.(Fischer-Lichte 257).甲(A)是演員﹐

乙(X)是故事裡的人物﹐丙(S)是觀眾。


 所以,說服力到底是怎樣生出來的啊?倘若真要什麼特質演什麼特質,那

梅蘭芳不就沒戲唱,斷背山不就沒人演。朱天文也不必越界去寫同志小說啦

,因為沒有說服力不是嗎?難道今天要寫殺人犯的小說就得有殺過人的經驗

?要演小生的角色就非得生理男性來頂不成?


 你如果想寫一本如李昂「北港香爐人人插」的出色敗德小說……


 人間悲願喔。


 這根本是紀錄片的條件吧,不是考驗演員演技的時候。


: 發展一個「僭越污名的自我」當然不錯,

: 只是要嘛就大家通通來,或者只實踐你自己,

: 這齣戲只跑到同性戀板宣傳,而不見於跨性別板。

: 是在同性戀的場子拿「他者」(跨性別)的污名,

: 做這種「僭越污名的自我」的工作。

: (這樣是在啟發誰?還是在消費誰?)

: 想對某族群有所啟發,以該族群為主體,

: 先和他們溝通與說明是必要的,(最近某相聲表演連開個同志玩笑都知道要小心了)

: 可是我沒有看到這樣的工作。

: 事前未就此附註、解釋,等到被罵好幾次才知道要說明,(老早就有人罵了)


 我想店小九神來一念一跺腳屁股就跳針到自由解構的鞦韆天外了吧,不知千年幾何,


 嚴肅得毫無商量的蔣廟前那些一種聲音的鴿糞怎可能分秒不差落到犧牲的肉身上喔。


: 對於一個探討性別議題的劇團來說,這也未免太遲頓。


                       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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