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解與重建並時發生
整座紛亂的世界引誘青空擴張
優雅地我們為下個世紀的生靈導航
人類的詩史正為「我的世代」而存在
-林燿德〈我們〉《一九九O》
《鋼鐵蝴蝶》算是我閱讀關於林燿德的第一本完整散文作品,之前則零散
地閱讀過《惡地形》及寥寥幾首詩。雖說是散文,卻也有著小說的靈魂與骨
幹,這是我從沒見過的都市風景,卻也讓我驚喜萬分。那驚人的想像力呵!
濃稠的黑夜裡頭,無處不是都市的廢墟與暴起的華廈,卻又無處不充斥著人
對於自然風景的想望,在鋼鐵與鏡像之間吸吮著軟體上的寂寞孤獨。
類似的瀰漫擴散,從田園、鄉村、城鎮、直指向都市化,只會更加濃重,
終於是永遠的鄉愁。只是,是否都市化真的是人類不可回頭的發展道路?如
果可以,為何不把都市水平擴散在廣大的田園之間?為何不把素樸合諧的自
然人文景觀縫合進都市之間?能否把所有都市機能與建物以後現代解構手法
打散在地表或網路上呢?當然,農田魚塭在都市中心,當然是開玩笑,資本
怎會放過如此財富呢?
公園綠地像口昂貴的魚缸,接近渴死的魚群聚攏而又離開,喘口氣的風景
與天際線需要昂貴的消費,這一切都被人為地切割劃分,從2D土地至3D
空間像變魔術般地隨著時間有著不同的價值。都市有著最擁擠的孤獨,能怎
辦呢?擁擠才能增值啊!寂寞的冰冷廢墟也隨著增值,看不見的時間看不見
的歷史,在地下鐵裡頭矇眼拼貼著都市人群的原貌。
柯比意說:「社會的齒輪已啟動,並擺盪在歷史進程的關鍵點與災禍之間
。人類最原始的本能在尋找一個庇護所(alloggio),然而社會上各階層,
無論是工人或知識份子都不再擁有合理的庇護所。如今社會安定遭到破壞,
這是一個營建的問題:建築或革命。」(Le Corbusier,1984)
確實,當建築師仍在城市烏托邦與超現實之間煩惱,當建築工匠仍為金錢
服務、為自己辯白。詩人的心靈早在史前就已突破文明的表層,這是我所目
睹的鋼鐵蝴蝶,詩的意念是「飛」。希望一切的符號不是封閉在圖像裡,希
望真正的免費原鄉就在路上可以到達。
人們現代心靈的庇護所呢?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