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來像是逼我趕緊自救,換個彼此看不見的角度詌譙。
這是幾坪大的斗室,我支頤坐在一張深褐色的大桌前,盯著右側螢幕的字句,仰視正前方是好大一件被裱框著的粉紅色T恤,如果經過著半百一百,恐怕也可以送入現代博物館如漢代絲路衣裳般展示,那寬大軟柔的布疋中間浮印著「彩虹有夠力RAINBOW POWER」的白色廣告粗體字樣,上是一支武恐有力的前臂擎出,掌指緊緊地鉗住一道栩栩如生如遊龍閃電般的彩虹,那總讓我想起2007年,然後是2008年。
我眼睛尋向右側粉刷白牆五幅整齊間隔距離擺設的黑框A4小照,離我最近的是壯年期的舊金山市長Gavin Newsom,微微交扣著厚實的手掌,似笑非笑透著圓熟的魅力。最下方露著老人四分之一的臉龐,皺紋如勳章般圍繞泛著銀光的容顏表面,上印著那句「We want you to wrinkle.
」近天花板幾吋則是「THIS IS IVING」,一黑一白兩個男生
在彩虹旗前勾肩大笑,圍繞其中的那幅,黑色的畫面中央是
觸目的HIV RNA 3D擬像分子結構圖,彷若太空生物或螢光水
母,又像是從煉獄潑濺而出狠狠燃燒的火焰。
離我最遠的框格,立燈間接照耀著的是可樂王畫的《阿姨》
宣傳單,我心中微微一驚,似乎又有什麼事被觸動,2008。對
於荒謬,我又何須按奈什麼呢?我想我清楚,深夜時刻苦悶情
緒轟隆隆的走向,幾乎要讓人眼瞎目盲便要想像對方眼歪嘴斜
,那是善意,或不,主詞的調度及指向性,命題意義的驗證可
否,有意義嗎?當然有。但語用呢,我不想討論這個問題,但
我知道他人是地獄。
索性繼續或不?沒有人會聽左,這麼白,這麼天真犯禁。
語用與場合?我老覺得想咳。
我是心虛,因為我無知,什麼都不懂,我只知道我知道的。
是也該打掌心特大板。
有些東西寫得太禮貌,都是假的,不真,房間與房間之間傳
遞的紙條真的必須全然客觀?那又怎知道所指能指嵌合程度與
修辭描述問題。那是善意,或不?
我想到控制的問題,吶喊,吶喊,野火燒著野草。
喉嚨痛。
想到凝聚最多耐心湊興,以免失禮,是這樣嗎像品茗清談?
真是由衷惆悵,原來我這麼「大話」,但是Call in 進來的
觀眾竟然一反常態像是照著成語典惺惺作態地念稿,拔起我一
脊樑雞皮疙瘩,駭見唐僧從那西天滾滾雲彩不盡來,。
如果有種頭痛的症狀就叫做緊箍咒。
我轉向左側,涼爽的晚風輕輕盪開木質百葉窗,掀起掛軸一
角,上書一個大字『忍』,但我覺得斗大,特別有壓迫感,但
是視線再前移,斗室門板上的紅赤朱絳緋丹一菱春聯卻繾綣著
我最愛不釋手的兩墨字『如意』,質野有力卻又悠然神往。
像阿米巴原蟲多觸角的浪花舔拭著紙面。
這種哀傷,大概就跟死了 Judy Garland 一樣的夜晚。
離開 OZ 王國後,我從此不再妄言彩虹的存在,從此淡泊,
就此衰老不再指責妻小後進,God bless the child。
只因,不再為難,絕非指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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