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5月28日 星期六

【紫魂】(6)




 威,我甚至迷惘而且孤單。惶惑恐懼於時間還有存有的問題,究竟同志是怎麼定義的呢?我試著拋出了疑問,卻看到芸芸眾生,在自己的位置上各安其份、各司其職,在名為世間的巨大浪潮裡,一切都隨波逐流,身分乃至認同全都支離破碎。



 你會嘲笑我對於至高無上『秩序』的追求嗎?同志萬象,但其內在,有沒有一種無以言喻的集體潛意識呢?相同卻又相異的行為傾向,像熱帶的雨林,百花爭奇鬥豔蜿蜒交纏,卻都在同樣的雨水還有陽光下自覺、沉思、腐朽,遵守著大自然的法則。



 自然法則?在同志生命動力的過程裡,若法則是牢不可破的現實語言,那每一顆『突出的精神』便不斷地進化而且只盛開這麼一次,那是超越真實的真實駭人景象,你怎麼都無法想像我們為什麼長成這身孤獨的模樣,任歧視的標籤鴨霸地貼在我們身上,阻止了生長,遮蓋了光。



 我們是只在朦朧紫光下穿透彼此的神秘霧之花,霧非霧,花非花,『同志』的符號,不也是拘禁我們生命的容器嗎?是不是要用最真切的生命來抵抗被歸類還有被認識呢?



 我再想起我對海邊柔軟石頭唱詩的那個紫色夜晚。



 我且說:「所指向未來,能指向光。」



 那時,滿屋的星光都在推移動盪,讓我為他命名,紅色的蝴蝶、橘色的蝴蝶、神秘的海尼根、斗大白皙的歐元、胖漲的D&G、滾動的CU......。



 好多好多赤膊的星星,在名為房間的地域,用悲苦擁抱歡愉,用辛酸口交著高潮。而不一樣的是眼光,從我的眼睛看出去,抓回來,牆壁上像拼滿著歐式雕花,像旋轉木馬一樣高速旋轉。



 天真未泯的童心讓我抱住了現場的一隻大泰迪熊(不是熊,是半人高的布娃娃),然後就黏在一起拔不開了。



 其實我也不知道,娃娃後來為什麼就變成有心跳和呼吸起伏的活人,一定是有一種關於金黃色的液體,蒸發變成紫色的霧氣,就是那哆啦A夢裡可以到達動物星球的任意瓦斯,邊界跨了過去就是另一個世界。



 我們還能洞識彼此生命的未來、瓦解即綻即萎的青春之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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