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不也如此?
生物規律穿過螺旋的歷史,但光陰無情地鞭笞同志青春的肉身,滿天的星光像個人生命卑微的疑問,於是我們聚在一起,穿上衣服,且披上大腦神經結構宿命的斗篷,用最原始的四肢緊貼依偎。
凝視是殘暴的,接觸的表象即為最終的目的。穿衣服只是功能性的,暫時地遮風避雨,人人蜷曲假死,在一個標為K的紙牌世界游蕩。
拍拍蝴蝶,撲撲流螢,把歐元擲成夜裡的星星,海尼根倒成湧動變型的小河是吧?偶而不小心摔回房間,吸一下彼得潘的乳頭,就又到倫敦東區的愛之夏去茫了呢!多麼美好的秩序啊!(高原期過了就等著摔吧!)
石化的假死跟關在櫃子裡有什麼兩樣呢?否認自己的認同還有偽裝,跟死亡又有什麼不同呢 逃逸了體制,但逃得了自己嗎?
在資本的社會裡,我們又何嘗不是因著規律,在孤獨和寂寞裡逐漸生毛帶角,一隻又一隻彼此宰制呢!性和愛可以兩道相因共構共存,但也能在匿名的空間裡被拆解的乾乾淨淨,幾近潔癖般的分離。
一場又一場的冒險還有尋覓!又有誰真能以隻身對抗如白面者般的邪惡呢?那邪惡來自於『認識』還有『情緒』,像病菌一樣蔓延了你我,堆成現代社會這顆自給自足的毒瘤,霸權而且歧視,法治而且道德。
你終於也會知道這是多麼偽善,而且強迫人。
是這樣的,我換個語氣和比喻,打從本少爺真實地『發現』自己如發現一塊處女地的新大陸時,我就抱著,唉唷,我早就知道的口吻對著鏡子裡的男生形象白眼,原來這個充滿著父女母子的倫理道德社會是怎麼讓我感到全身不對勁,就像駭客任務裡被母體奴役的肉身電池,我們只是在滋養工業巨獸和國家機器,而他們至高無上的繁衍程式叫做『一夫一妻家庭制』,所謂的黃金三角-父母子女,基因裡還隱沒著異性戀這個比任一王朝都高的能量基礎。
各種思想還有理型像是不斷歧出的繁衍程式,支應著現代社會的各種變異,那同志呢?醒了過來,發現物質、價值、主流、象徵、金錢、比較以拒馬的姿態共構成對我們排拒的機械都市。
醒還有睡,又不也是一體兩面嗎?我們卻又不得不回到現實的體系,認同而且諒解,否則便要自己承擔寒冷的鄉愁。錫安,只存在於都市的紋路縫隙裡,靠著執政者自以為是的忽略和憐憫苟活殘喘、慘澹經營。那空間而且還是商業金錢鷹架粗糙切割出來的呢!貴死人!
鄉愁,我們的鄉愁是『家』,反抗它,卻又嚮往它。好像那是『關係』裡神聖綻金燦銀的一顆定風珠,吃了它,『婚姻』便會以千絲萬縷的糾結羈絆把兩個人牢牢繫在一起。
愛是無相的,若社會乃至自身賦予我們流浪無住的多元宿命,那一紙捕蠅紙黏的文字,又怎能定置飛翔、熱情、自然還有浪漫呢?又如何能對抗所有近在眼前的世人歧視或內群歧視的現實呢?
生命的安排要隨緣嗎?還是反抗?對同志而言,在我們流動不拘的身世裡,有什麼是永恆而且普遍的呢?還是秩序對於多元發展的際遇本身就是緊箍咒般的迷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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