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九點半。
父親以端坐呼吸的坐姿趴著休息,沒力,連主治醫師張國寬終於是出現了
亦只搭理醫師幾句。張醫師問候完後,轉到玄關默默跟我招招手,我隨他開
門轉到隔壁病房的走廊上立定聆聽。
「你爸的情形,已經沒法作血管栓塞、酒精注射或微波燒灼了,你們要有
心理準備,病程只會越來越差。」
「那還有什麼可行的治療方法嗎?」
「現在只有兩種處置方式,一種是盡量緩解你把拔的症狀,讓他不致在剩
下的時間裡太過痛苦,一種呢,如果你們願意拼看看,那就化療,還可以拼
看看。只是情況也不會太過樂觀。至於這情況要不要你爸知道,你們家屬討
論看看吧,看要逐漸讓他知道還是怎樣。」
回到房間時晚十一點多,網路掛號義大陳耀森醫生的門診號085,打算
明天一早轉院,舟車勞頓到燕巢義大醫院。其實,市立醫院張副院長都親口
這樣說了,想來到原長庚肝臟移植團隊之一的陳耀森醫生那兒,也不會有太
大的差異。
大姑又跟我媽說,我爸這條命一定要救起來。
總還是存著一絲希望,或能動刀或有其他療法,其實也只是接受死亡/不
接受的拉鋸罷,倘若在義大也是再次陳述如此,就得接受,準備下一步該怎
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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